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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典的兴衰——《伯罗奔尼撒战争史》读书笔记

  战争初期本来是雅典最强盛的时候。一个国家在它最强盛的时候,往往却是它最危险的时候,因为这也是它最骄傲的时候,而骄傲使人盲目。它开始想满足自己对于遥远的土地的梦想。而直接民主制判断遥远地方的事情远不如它判断近处的事情。结果民主没能制止战争,战争则反而很可能摧毁民主。在雅典我们实际上就看到了这种情况。战争后期,在内部开始有相当多的雅典人自己人对民主不满,结果他们发动了建立四百人僭政和五千人会议统治的政变。从苏格拉底、柏拉图、色诺芬到《伯罗奔尼撒战争史》的作者修昔底德,都对民主或者说极端形式的民主有某种程度的批评或否定。
  民主政治如果有其富有远见的领袖可能会避免许多灾难。但不幸的是,雅典人刚刚开始他们与伯罗奔尼撒人的战争不久,他们就失去了他们的领袖。伯里克利在战争开始后两年半即染瘟疫而死。伯里克利曾说过,如果雅典人善于等待时机、保持他们海军的强大,不在战争中去扩张帝国的领土,注意不使雅典城市的内部发生危险(诸如内讧),雅典就一定能够取得胜利。但后来雅典人却几乎犯了上述的所有错误。伯里克利能够不逢迎群众,他“能够尊重他们的自由,同时又能够控制他们。是他领导他们,而不是他们领导他”。他能够提出反对他们的意见。”“所以虽然雅典在名义上是民主政治,但事实上权力是在第一公民手中。”[16] 而他的后继者如大众民主派领袖克利昂演说言词极具煽动性也不乏勇气,却缺乏远见而一味狂热主战,包括主张杀死投降的所有密提林成年男性;亚西比德富有野心和才华却缺乏操守,结果多变而得不到信任;尼西阿斯有操守却又失之于过分谨慎乃至懦弱。结果他们都丧失了对于公众事务的富有远见的领导权。民众变得骄纵了,他们的意见容易受他们的直接印象所控制,容易受直接向他们演说的人的言词和感情所支配,于是时而会表现得反复无常。雅典人在决定是否与科西拉人结盟,是否杀死所有投降的密提林人时,都是紧接着就推翻了先前的决议。他们也日益失去对领袖、将军们的信任,对他们产生疑惧,这种疑惧和不信任虽然自有其必要,但超过一定限度也会是苛刻和不公平的。他们不再能容忍失败和失误——哪怕是暂时和偶然的失败,甚至胜利中的失误。他们很可能会出尔反尔——正是这一点导致尼西阿斯在最后反而不肯顺从大多数士兵的意志从西西里撤军而造成人员的重大损失。[17]
  但即便雅典有杰出的领袖,民主有合理的运作,雅典政治的逻辑是否仍然会使雅典走向衰落——即便不是在伯罗奔尼撒战争中,也会在下一、两场战争中走向衰落?这里的关键是希腊城邦之间的殊死战争是否不可避免?雅典内部的直接民主是否并不能使自己免于一种对外部的扩张主义和帝国主义,甚至还将加强这种走向霸权的倾向?雅典在自己的内部保障所有成年公民平等的参与政治和决策的权力,但是它并不会在外部保证希腊所有城邦平等参与整个希腊世界国际事务的决策权,它甚至不尊重其他城邦的独立和自由权。这里的政策是明显“内外有别”,甚至还有一种“内内有别”的——不仅奴隶、无论在本地居住多久的外邦人和妇女都是没有公民权的。
  所以,要回答在当时的古代希腊的世界里有没有建立一种平等的国际新秩序的可能的问题,答案看来会是否定的。甚至这个问题是否会出现在当时政治家的脑海里都是疑问。所有人平等以及所有民族平等的观念大概得到一种后基督教的文化中才有可能。当时的雅典人确实还没有一种所有人的、不论出身、男女和种族差别的、普遍的平等观念。然而,即使是有了一种“内部无差别”的民主制,是否也还是会有一种“内外有别”的政策,即在国内充分实行民主和平等,在国外和在国际间却实行某种不是平等对待的霸权主义政策也还是一个疑问。民主的道德基础是什么?民主是否仍然是“自私的”,仍然具有某种封闭性?甚至内部的凝聚更可能导致对外的拒斥,导致某种孤立主义或扩张主义?它能确保公正的外交政策吗?抑或这里主要是一个可行性的问题,是一个政治发展程度的问题,即原因主要是因为无法建立一个国际的仲裁和执行机构。而推动向这一方向的努力是否也需要一种从民主中吸取资源的道德力量?以及所有这些问题的解决是否还涉及到一个人性可能性的问题?这诸多问题还都需要进一步深入和仔细的探讨。我们也许对任何制度都不能有一种制度拜物教的崇拜,或者,我们必须对人类或各民族未来的制度选择保持一种敏感和开放的态度。人类并不总是能去选择道德上最优、或者说最公平、最平等的制度,而只能综合各方面的因素有一种具有远见、而又因时因地的制宜。
   行动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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