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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典的兴衰——《伯罗奔尼撒战争史》读书笔记

  修昔底德评论科西拉的内乱说:这次革命是这样残酷;因为这是第一批革命中间的一个,所以显得更加残酷些。当然,后来事实上整个希腊世界都受到波动,因为每个国家都有敌对的党派--民主党的领袖们设法求助于雅典人,而贵族党的领袖们则设法求助于斯巴达人。凡是想要改变政府的人就会求助于外国。
  而我们还看到,雅典和斯巴达这两个超级大邦也是积极干预各国的内政,而他们这样做与其说是出于他们对于自己国家实行的政体的道德信念,不如说更多地是出自赤裸裸的追求自己国家的利益,即他们并不是为了他们所支持的城邦人们的利益和愿望而这样做,而是为了他们自己的利益来这样做,他们所采取的是一种机会主义的态度,是为了加强自身及联盟的力量。
  这些内乱还不仅是戕害生命,它还是对底线伦理或者说基本道德的侵犯(修昔底德称之为“人类的普遍法则”)。正是这种侵犯会使对生命的戕害持续不断。如果规则尚未破坏,仅仅是出于自卫(哪怕是先发制人的自卫)而杀人,那么,一次杀戮可能就是一次杀戮,或者,杀戮迟早会受到评判和追究,但如果规则被破坏了、甚至正邪观念完全被倒置过来了,那么杀戮就将持续不断,甚至成为一种光荣。在修昔底德的笔下,我们看到,在科西拉等城邦的第一次革命引起了连锁反应,而在暴力手段上则是变本加厉。在那些革命发生较迟的地方,因为知道了别处以前所发生的事情,引起许多热忱的新暴行,表现于夺取政权方法上的处心积虑和前所未闻的残酷报复上。为了适合事物的改变,常用辞句的意义也改变了。过去被看作是 “侵略”的行为,现在被看作是党派对于它的成员所要求的“勇敢”;明智的“远见”被看作是“懦夫”的别名;“中庸”则只是“软弱”的外衣;凡是主张激烈的人总是被信任;凡是反对他们的人总是受到猜疑。阴谋也成了智慧的表示。总之,先发制人,无论是制恶还是制善,都同样地受到鼓励。家族关系不如党派关系强固,因为党人更愿意为着任何理由,趋于极端而不辞。这些党派组织的目的不是为了享受现行法律的利益,而是推翻现行制度以夺取政权;这些党派的成员彼此信任,不是因为他们是同一个宗教团体的教友关系,而是因为他们是犯罪和流血的伙伴。至于抱着温和观点的公民,他们受到两个极端党派的摧残,不是因为他们没有参加斗争,就是因为嫉妒他们可能逃脱灾难而生存下去。
  修昔底德指出,结果,这些内乱和革命使整个希腊世界的品性普遍地堕落了。互相敌对的情绪在社会上广泛流行,每一方面都以猜疑的态度对待对方。没有那个保证是可以信赖的,没有那个誓言是人们不敢破坏的;人人都得到这样一个结论,认为希望得到一个永久的解决是不可能的;所以他们对于别人不能信任,只尽自己的力量以免受到别人的伤害。而通常那些最没有智慧的人,这时却表现得最有生存的力量,因为他们害怕在辩论中失败,或者在阴谋诡计中为机警的敌人所战胜,他们大胆地直接开始行动;而他们的敌人过于相信自己能够预料事务的发生,认为没有必要来以暴力夺取那些他们能够利用政策获得的东西,因而他们更易于被杀害。破坏法律和秩序最早的例子发生于科西拉。在那里,有过去被傲慢地压迫而不是被贤慧地统治的人,一旦胜利了的时候,就实行报复;有那些特别为灾难所迫,希望避免他们惯常的贫困而贪求邻人财产的人所采取的邪恶决议;有野蛮而残酷无情的行动,人们参加这种行动,不是为着图利,而是因为不可抑制的强烈情感驱使他们参加互相残杀的斗争。
  修昔底德分析了产生这些罪恶的原因。他认为,由于贪欲和个人野心所引起的统治欲,是所有这些罪恶产生的原因。许多城邦的党派领袖虽然冒充为公众利益服务,但是事实上是为着他们自己谋得利益。而一旦党派斗争爆发的时候,激烈的疯狂情绪发生作用,这也是原因之一。最深的原因是植根于人性,在修昔底德看来,就是在有法律的地方,人性也总是易于犯法的。但是,在和平与繁荣的时候,城邦和个人较容易遵守比较道德的标准,因为他们没有为形势所迫而不得不去作那些他们不愿意去作的事。而战争是一个严厉的教师;战争使他们不易得到他们的日常需要,因此使大多数人的心志降低到他们实际环境的水平之下。战时文明生活的通常习惯都在混乱中,人性就更傲慢地现出它的本色,成为一种不可控制的情欲,不受正义的支配,敌视一切胜过它本身的东西。这种嫉妒使人们重视复仇而轻视宗教,重视利益而轻视正义。在对他人复仇的时候,人们开始预先取消那些人类的普遍法则--而这些法则本来是使所有受痛苦的人有得救的希望的。因此之故,修昔底德对未来也不是太乐观,他倾向于认为,只要人性不变,这种种灾殃现在发生了,将来永远也会发生的,尽管残酷的程度或有不同;依照不同的情况,而有大同小异之分。[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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