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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严格说来，“盾”不是绝然地压制“矛”的，而是“压制”与“放纵”相结合，即许三观所说“压制或者放纵”都是历史的必然。人有时完全是为了“矛”而“活着”，但他的言行却完全是“盾”的表现。如在一部古装电影中，一个县令判了一个通奸者死刑，而他当晚又和别人通奸，其实这并不矛盾，因为它是符合人生的“矛盾”逻辑的。对“矛”的放纵，其上限是不能过度伤身、侵害他人和破坏秩序；而对“矛”的压制，其下限是不能把它逼到走投无路而“舍身决战”的程度。
（陈嘉珉，2002年7月22日）
［附］许三观：《公交车上的勃起》（北大在线／新青年论坛，发表于2002-07-0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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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工作地距离食宿地大约5公里，一般情况下，我骑车上班。路上需要15分钟。在雨天或者不想骑车的时候——不想骑车的理由有很多，比如身体累，或者厌倦了一直在同一条路上看一样的风景、人物和建筑15分钟同时也让一路上的人这样看我15分钟——当我想换一种方式来经过这一条线路时我就坐公交车去上班——当上了车，置身于车腹之内我往往会产生一种安全感。那是如同加入了一个大团队，一个大组织一样的感觉。在我骑车时，遇到迎面呼啸而来的公交车，我会注视着车窗后面的某个地方，这时候我总是能感觉到一种一个人面对一个大团体时的紧张、压力和由此产生的奇怪的个人的力量膨胀感。就好像我一个人就足以能够对抗那么整整一车人似的。
尽管骑车时会有那样的奇妙感受，但我宁愿更多的呆在车箱里。那样至少我可以多一种手脚完全不用动弹的安静坐着的选择。假如我累了，我可以做放松的休息。我可以闭上眼睛置眼前的一切而不顾独自养神。而当我只是因为想换换口味而坐车的时候，我就精力过剩的东张西望，注视售票员和其他乘客的举止，观察他们的一举一动，在他们的眼中，我应该是一个非常讨厌的人——我想，假如没有什么女人自作多情的以为我看上了她的话。有时候我也会看看窗外，看看那些骑车走路的人——看看我平时骑车时候的模样，揣摩当我骑车的时候坐在车上的人又是用什么样的心态看我的。应该是怀着一种优越感，居高临下的看着我——而这些都和我的生活没有直接的关系，只除了一样：勃起，在公交车上的意外勃起。——这样的勃起有时有一个确切的目标，比如一个乘客性感的装饰风骚的举止婀娜的身姿诱人的体味。但更多的时候是盲目而无辜的。仅仅只是因为久坐无聊而饱暖思淫欲又或者加上下体受了一路来的颠簸震荡从而充血勃起。公交车上的这种计划外、突如其来的常有的勃起，令我无法在应该站起下车的时候站起，从而打乱我预先的计划进而影响我的正常生活。我常常为压制住一个不适时的勃起而殚尽所能，精疲力竭。所幸的是每每在最后关头我总能获得成功。尽管事实上我不知道这是幸运还是不幸，因为生活中有太多的东西不能预料。——假如我在勃起时众目睽睽下毅然站起，假如我不能控制我的勃起而一路坐到终点站，又假如我任由我的勃起越来越强烈而置之不理而至最终失控……我的生活又会发生什么样的变化呢？也许没有，也许有，但是由于我侥幸成功的控制我永远都不可能知道那可能会发生的某种变化。——由此我失去了很多的可能性，非常遗憾。尽管如此，但是，肤浅的、挣扎在日常生活中我总是在无聊、无助的结束了自己的冲动之后，不由自主的舒出一口长气，暗自庆幸。我想我已经牢牢地生活在头脑的枷锁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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