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治随笔：凄美的“罪恶”
陈嘉珉
【关键词】道德，法治，无罪者制造的罪恶。
【全文】
（一）
年初在“北大论坛”读了化名为“123”的作者所发的《一个妓女》，之后在我的大脑里不时萦绕着那两个幽灵——两个游荡在现代都市黑夜中的幽灵——一个每晚躺在男人身下呻吟、一个当了皮条客又当“哨兵”的幽灵。
我为这与纯情、幸福无缘而相依为命的姐弟俩流过同情的泪水，但我最为关心的却不是他们个体的命运，而是那些铸就此种命运的“高尚”的人们。我不知道除了人类动物中的最底层，会有几个人理解、同情这些被“高尚”的人称作“社会渣滓”的人们。并不是所有人都会为这凄美的故事感动的，在《盖世太保枪口下的中国女人》中，霍夫曼将军就曾理直气壮地宣称，他并不为在法庭上哭诉自己悲惨身世的“贱人”马格丽特感动！
其实在地球完成自转的一半时间里——在黑夜里，高尚者和低贱者是不可分的，不是么？“很多从事所谓正经职业的人，都曾经光顾姐姐美丽的身体”。在阳光逝去的那个诱人的时段里，这些“高尚”的人会“轻而易举地撕去他们在人前道貌岸然的嘴脸。面对一个卖春的女子，欲火焚身的样子，更像一只原始的猴子。又有谁能说，谁比谁更高尚？”每当这些高尚的男人光着屁股压在“姐姐”身上，却又手拿着手机道貌岸然地和老婆们讲着骗人的话时，你会发现什么呢？连这14岁的小孩也会说“我以为自己发现了真实的人生：虚伪而空洞。”——是啊，没有一种由动物组成的社会比这更“文明”和“真实”的！千千万万上等人玩的文明把戏，却没有骗倒一个拉皮条的无知的孩子！所有人间的美丽和文明，在这“饱经沧桑”的孩子眼里，不过是一块裹在婴儿屁股上的尿布！它的作用——不过是吸吸“尿”、包包“屎”而已！
读了《一个妓女》，似乎使我猛然间才发现我们都市里那司空见惯的景象——那些个商人、那些个国家干部、那些个……用权力和白花花的银子，把那像牛毛一样多的少女折腾得夜里容光焕发、日里苍白憔悴。卖淫的女孩们像机器一样长年为金钱而性交、堕胎——堕胎、性交——盆骨已经变得不可恢复的张扬，两腿已经变得像两只长长的圆规。报道北京某大学里，一个“妓女”晚上在学生宿舍和八个男生性交，清晨昏倒在学校门口……“北大论坛”上有条回帖说得好：我简直不敢想象，如果她们是我的女儿，如果我是一个明天才诞生的孩子，而她们是我未来的母亲……啊——其实人类社会不只有一种动物，而是由虎、狼、蛇、小羊、小猫组成的“和谐”部落！
上等人都受过“良好”的教育，都掌握着“真理”，永远统治着我们的社会。“姐姐”和“我”的“罪恶”，在现实社会中绝对要受到法律和道德的严惩，而天底下制造这种“罪恶”的那种源头上的罪恶呢——绝对是幸福地沐浴在阳光之下；甚至这后一种罪恶，还会拿起“道德”和“法律”的武器，去无情地惩治前一种罪恶。除了我等之流在此无助地呻吟、咆哮，有谁会说这不合理、不合法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