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只从时间长这一点上还不足以说明问题。重要的是,美国是一个把
宪法视同《圣经》的国家,最高法院大法官对
宪法的解释和应用以及由此作出的判决具有很高权威性。例如,在1971年的五角大楼文件泄密事件中,司法部以影响国家安全为由,请求法院阻止《纽约时报》发表从政府前雇员那里获取的关于政府卷入越南战争的秘密文件,但最高法院的判决是,总统指控两家报纸的理由不充分,尽管政府认为文章可能产生那样的后果,但不能证明就能产生那样的后果,政府的行为是干涉言论自由。随后,《纽约时报》就发表了这一文件。此案影响深远,对保护新闻言论自由有着不可忽视的作用。
再举一个关于美国社会的例子。1973年,最高法院在处理得克萨斯一法院关于禁止妇女堕胎的罗诉韦德(Roe v Wade)案中,承认
宪法的隐私权“范围宽泛”,包括妇女决定是否终止怀孕的权利,当然,判决也对晚期堕胎作了严格限制。这一裁决推翻了46个州的禁止堕胎法令,并导致了此后几十年里美国妇女堕胎人数的剧增。时至今日,虽然女权运动早已过了70年代的那股劲头,美国社会对堕胎的看法也早已出现反思,但这一判决仍对美国社会产生着巨大影响。
第三个例子是关于美国总统的。2000年美国大选中布什和戈尔可谓难分高下,最后结果就取决于谁能赢得佛罗里达州的选举人票。结果两人在佛州也僵持不下,虽然统计表明布什以非常微弱优势领先,但戈尔阵营认为计票有问题要求重新手工计票,此案自然也闹到了最高法院,但最高法院以5票对4票,反对佛州重新计票,让布什长舒一口气。虽然很多美国人认为布什“窃取”总统宝座,但他们尊重最高法院的裁决,布什也因此得以有机会改变美国。
微妙的形势
那么目前美国最高法院的焦点在哪里呢?
在于首席大法官、80高龄的伦奎斯特健康欠佳,正在和甲状腺癌作坚决斗争(外界一次又一次猜测他要退休,弄得此老一次又一次地声称“我不会走的”),而年富力强的奥坎纳(虽然年届75岁,但在善于养生的最高法院法官群里并不算老)又宣布要退休回去照顾家庭。这样一来,11年来没有人员变动的最高法院可能要出现两个空缺。这自然给布什和共和党往最高法院打下自己的桩脚提供了一个绝佳机会,同时也给民主党带来和布什以及共和党较量的考验。
美国最高法院最初是6个大法官,后来经过几次变迁,在1869年确立了9名法官制度,其中一人是首席大法官。在民主党基本代表自由派(新自由主义)而共和党基本代表保守派(古典自由主义+宗教保守主义)的美国,大法官们也有自己的倾向,人们一般可以根据他们在意识形态和哲学理念上的一贯立场,推断出他们对某些重要案件的看法。